白凉粉黑凉粉

能做凉粉的东西其实有很多种,像河南的石凉粉、安徽的观音豆腐、台湾的烧仙草,以及现代各种提取出来的果胶,都可以算作是凉粉。

伍桥的凉粉,主要有两种。一种是用一种果子直接搓出来的凉粉,叫做“白凉粉”。另一种是用一种干草煮出来的凉粉,叫做“黑凉粉”。

先说这白凉粉。制作白凉粉的原料是一种叫“膨膨滴”(学名应该叫做“劈荔”)。也不知道伍桥人为什么要给它取这名一个奇怪的名字,难道是因为它遇水膨大N倍变成凉粉的这种特性?不得而知。

膨膨滴长得有点像无花果,但它是一种藤本植物。熟透的膨膨滴切开,里面满是金黄色丝状的种子,也如同无花果样,把花开在了果子里。将这些种子收集起来,合在一起,用纱布包到。放在准备好的老井水中反复揉搓,就会慢慢析出粘液。当液体足够粘稠后,将它静置,过一晚就凝结成了白色透明的凉粉。切开,加糖,即可可吃,清凉解暑。这种白凉粉做法极为简单,透亮的胶冻,更幻化出一份冰爽,把冬季里的冰块,腾挪到了夏天来解暑降温。

还有一种凉粉,做法稍复杂些,不过据说也更好吃些。这种凉粉,伍桥人管它叫做“黑凉粉”,所用到的原料是一种叫做“凉粉草”的植物。这种植物生长于坡地、沟谷的小杂丛中。

凉粉草一般是晒干后再用。将干的凉粉草放在大铁锅中加水熬煮一小时后,锅中的水会慢慢变成黑色。似乎要加入些大米粉,这样凉粉在冷却后就会成型。有些凉粉做出来不够黑,偏墨绿色,大概是凉粉草晒得不够,或者放置的时间不够长。似乎颜色越黑,口感越浓。也配上些白砂糖、蜂蜜什么的调味,同样是丝丝凉意入嘴、入心,还透着一股清甜。

喜欢白凉粉的和喜欢黑凉粉的人,大概各占五五之数吧。不然在炎日的夏日里,随便能得其中一种,这暑意也下去了三分。再“唆”(吃的意思)上一碗凉粉后,暑意再下去二分。冰爽清甜中,人抵抗炎热的本事也增长了不少。如果是从冰箱中取出的凉粉,那更是一股透心凉啊,妙不可言。不过我还是喜欢这最原先的吃法,不用特意去冰箱制冷。已经是滋味无穷了,就留着剩下的五分暑意吧,也不太过贪凉。

白凉粉、黑凉粉,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这种妙用,在古时那种没有冰箱空调等降温设施的年代,靠着这天然植物做出的美食,极为有效地降温解暑。我对这种古人的智慧赞叹不已,至少在我小时候买不起冰箱空调的时期,让我度过了一个个难忘的童年夏日,还一饱口福,享受到了如此美食。美哉!妙哉!

白凉粉、黑凉粉,能降温解暑的,都是好凉粉!

易居白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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