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一生中会走入很多迷城,如果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去思考,往往就会招致更多的烦恼。但如果不那么自我,把对自己的 不把孩子作为自己替代品,让他做自己
没有人生来就会做父母的。朱军夫妇在孩子教育方面也走过一些弯路,比如如何培养孩子兴趣爱好的问题。
毛头5岁那年遵从父母规划开始学钢琴。却不想这个决定,后来成了一个人的执着、两个人的煎熬、三个人的折磨。
身为完美主义者的谭梅拿出当初给自己设立的标准来要求儿子毛头,一架钢琴,每天都要练,每天都要弹,孩子难受,父母更难受。
那段时间家里气氛都很紧张,每天到了练琴时间,朱军夫妇心里面就开始“咚咚”打鼓,并在心里默念:今天一定不能发火,一定不能发火……
这种思想负担已经影响到他们和孩子的关系,在练琴这件事的周旋中构成了一个尖锐的三角形,而无疑孩子是最弱的一角,向左看,向右看,一边是钢琴,一边是父母的期待,两个都是他无力对抗的巨型生物,让他带着满心的抵触、满心的别扭,日复一日在一片他爱得并不深沉的土地上劳作耕耘。
这场战争中最早清醒的是朱军,他说:“这么强迫孩子,何必呢?”
可要强的谭梅太想培养一个会弹钢琴的儿子,她无法说服自己放弃。孩子练琴的时候她经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脾气上来的时候甚至连毛头的小手也变得可恶起来,会不由自主打了下去:“告诉你多少次了,手形不对,怎么就不能把手背拱起来呢,明明是这么简单的姿势!”
最后还是朱军的一席话点醒了妻子并结束了这场战争,他认为弹琴也好,其他爱好也罢本来是为了让孩子享受艺术,得到精神上享受。可通过这种不近人情、面目狰狞的方式能实现吗?不能强迫孩子,要尊重孩子意愿去选择他自己所爱。
在朱军的劝说下,谭梅终于放下了“打造孩子“的念头,既然不想学钢琴,那就先放一放,孩子喜欢什么,就选什么来学吧。
毛头选择的是画画,没有刻意做任何引导,儿子毛头对绘画的热爱是水到渠成的。很显然这是受到家庭潜移默化的影响。多少年来,毛头几乎每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朱军戴着眼镜,在书房里伏案作画;另外,从国内到国外,朱军夫妇带毛头去过许多美术馆,看过许多场展览。绘画、雕塑,这些是毛头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触了的。
这次毛头态度果然大转变,画起画来完全是一副很享受的状态。画画和看画过程中毛头会很乖,会非常认真地去欣赏去学习。不用督促他自己每天都会主动去画画,从没抱怨过“这个没意思”“那个看不懂”,反而很快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。
通过这件事,朱军一直坚信,不按照父母的意愿,而是尊重孩子的意志,去帮他完成心愿才是父母应该做的。孩子不是父母的作品,他是自己人生的执笔人。如果用父母的头脑替他做选择,少了发自内心的动力做支撑,无论做什么,孩子终究还是难免半途而废。
不事事代办,给孩子成长的机会很重要成长的事,都是小事,却又没一件小事。孩子自己的力量变大了,家长手里这根细细的风筝线就要稍微放开一点,否则即便遇到再好的风,他也借不了力,飞不起来。
就拿收拾行李这件事说,从第一次旅行起,朱军夫妇就开始着手教毛头装旅行箱。经过多年训练,他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。取舍、分类、节约空间,样样在行。
有一次旅行出发前夜,毛头轻车熟路收拾好行李,把小箱子拉到客厅里靠墙立好得意一笑:“我都收拾好了。”
这时,毛头的姥姥过来了,看到行李箱,三下五除二,放倒,拉开,一件一件把东西拿出来,摆到地上。这项的浩大工程刚进行到一半,毛头正好从屋里出来,顿时吓了一跳:“姥姥,干嘛呀?”
“看看你忘带东西没有。”姥姥手上忙着,头也不抬。
“我收拾了一个下午才装好的……”毛头苦着脸。
“等检查完了,我按原样帮你装回去。”
毛头就苦着一张脸回到了房间里,嘴上没说什么,但意见早就挂在脸上。
后来朱军夫妇专门和老人家聊这件事情,他们告诉老人家家长不能帮孩子事事代办,这样其实只是缓解了家长自己的焦虑心理,却自私地剥夺了孩子成长机会。如果孩子因为疏忽忘了东西没关系,忘带就忘带了。这样才能提醒他下一次旅行时考虑得更全面。这次少拿一件,知道不方便了,那等下一次,他自然就会记得带了。
不事事代办,父母不能陪孩子一辈子,不要压制剥夺孩子变成大人的欲望,给他成长的机会更重要。
你和孩子说,因为你没做好,会让别人受到损失,他往往就会认真起来了。孩子与父母的相处模式不断进化,作为家长,姿态很重要。怎样慢慢甩掉自己作为管理者、指挥员高高在上的姿态,在亲情之外,努力去赢得孩子的友情一直是朱军夫妇坚持探索的。
在毛头刚刚进入青春期的那一两年,叛逆的苗头从各个方面显现出来。这时若还针尖对麦芒,必然要两败俱伤。
从前他拿着不怎么好看的成绩单来找朱军夫妇签字,他们可能把脸一板:“你怎么考这么低的分?”但现在他们更多是以朋友的姿态,以一个温和的角度切入:“其实学习这件事情,爸爸妈妈不是非得要求你考80分、90分、分,拿这些说明一切。”
原本准备来听说教的毛头,表情一下子就松弛了。
“毛头,老师对你好吗?”
疑惑地点了点头:“很好啊。”
“可是你拿这个成绩,会让老师觉得难过的。”
毛头一愣,显然是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朱军夫妇引导说:“学校对老师是有要求的,人家会划分数段,会算平均分。老师那么认真地工作,他的水平是要借助你们来体现的。那你是希望给老师加分,还是减分?”
下一次考试时,毛头的成绩上去了,还受到了表扬。
孩子就是这样,你和他说,你万一做得不好,会给你自己带来什么损失,他可能不以为意,损失就损失呗,该不做还是不做。但要是说,因为你没做好,会让别人受到损失,会为集体抹黑,他往往就会认真起来了。
按年代算,毛头属于最张扬个性的“00后”,但朱军夫妇却一定要把这种集体观念早早树立在他心中。他们认为即便对于注重个性的这一代孩子而言,集体主义仍然不是一个带有时代沧桑感的词汇。它所蕴含的包容、大气和智慧,是不会过时的。
对于孩子而言,这种气度,尤为重要。
文章来源:凯叔讲故事。
相关文章推荐:《雨果奖郝景芳:父母的宽松让我野蛮成长》
郝景芳:我认可的教养方式,是良好环境+野蛮生长
常有人问我“你喜欢读什么书”,或者“什么书对你有深刻影响”,如果还有人感兴趣的话,今天我回顾一下我的少年阅读史。
回想起来,我是一个幸运的孩子,成长基本上是良好环境+野蛮生长。这是我目前较为认可的教养方式。
就读书而言,我胃口饕餮——
第一个阶段:十岁前,散漫的阅读,内心的需求是想象
阅读的第一个阶段是从出生到十岁,源于天生的好奇,想要好玩的世界。
我是一个阅读启蒙非常早的小孩,从一两岁开始,母亲就给我读书,那时候没有绘本,就只听故事。《三百六十五夜故事》几乎读烂了。
听得多了,就想读,于是开始认字。三岁半的时候,每篇能读出第一段。
识字早的好处是,阅读很早就独立,一年级之后,母亲几乎不再干预。不仅是内容选择上基本不插手,而且对于看不看、看几本也不干预。
如果不管,孩子会不会就不看书呢?对我而言,看书不是外界要求,而是能契合那时那刻的内心需要。
二年级有人送我一本《一千零一夜》,三年级迷上《红色童话》及其他童话。童话仍然是最爱,因为爱王子公主,那是一种“未来很美好”的迷离期待。
再后来囫囵吞枣看了各种学科,有其他人送我一套《中国通史》,家里还有《十万个为什么》,没看懂太多,就知道世界很大。
有一些知识让我震惊,比如中子星,那是我对浩瀚宇宙最早的惊鸿一瞥。
整个这个阶段的阅读都是散漫的,也读过很多难看的故事,也不介意。内心的需求是想象:世界很神奇,我是神奇世界的小小公主。
第二个阶段:到十三四岁,眼花缭乱的满足,开始带入自我
十岁之后的阅读进入另一个阶段,开始代入自我角色,开始向往爱。
读红楼梦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,四年级得到一本金陵十二钗的画册,临摹画册多了,就想去看看故事。
红楼梦原著四本,完完整整读完。我当时不知道这是一部伟大的书,只是喜欢看美女,喜欢命运的册子。(所以,颜值高real重要。)
代入感最强的是黛玉,觉得她好,又替她着急,为何不懂口头让人,最终记住的是她为“知己”付出生命。
后来就开始迷恋有爱情的故事,开始关心自己是谁,喜欢什么人。
四年级随父母去英国居住近一年,这是我非常幸运遇到的资源。小学放学极早,就去市立图书馆,图书馆的中文图书部比国内都大。
第一本读到的书是缩写版《简.爱》,当时真是震撼:那样的爱的尊严。(当然疯女人的秘密也很吸引人。)
后来继续寻找爱情,读中文缩写版《双城记》、《蝴蝶梦》、《呼啸山庄》。那里面都有阴森森的悬疑和爱的模板,喜欢瑞贝卡;希斯克里夫疯魔又迷人。
因为喜欢阴森悬案,开始读侦探小说。从一本波洛开始,迷上了克里斯蒂。一周借五本,废寝忘食不能自已。
在英国的余下几个月,完全沉浸于此,把图书馆的全部克里斯蒂都借光了,
福尔摩斯也读完了,感觉生无可恋。侦探小说是我第一个入迷的类型文学。
回国之后,仍然喜欢读爱情故事,也是不挑选,从地摊上买很多书看。
十一二岁年纪,喜欢玛丽苏的故事,印象深刻的是一本旧杂志上的小说,讲个土土的姑娘进入远房亲戚豪门,减肥、学会穿搭,变得美丽清纯,豪门阔少不爱其他美女,就爱主人公。那简直是又胖又土的我最爱的故事。
后来偶然间发现街上的租书店,开始看漫画,从漫画中寻找新的世界。
漫画满足了更多对唯美之爱的想象,微笑的男主人公成了我对爱人的期待。看得多了,就喜欢临摹,临摹美女,喜欢齐藤千惠,跟她学习文艺复兴。
漫画五毛钱一本,暑假每天五六本,省吃俭用的钱,全用来租漫画。到最后街上所有租书店都租了一遍,再也找不到什么值得看下去的漫画。
于是开始租武侠、租言情、租商战。看完金庸,看完古龙,看几本其他。看完武侠不再迷恋漫画的柔美,对未来的想象也变成如何行走江湖。
很多年后再回头看,都是心的阶段,对自我、对爱情、对江湖的想象,在十三四岁达到了眼花缭乱的满足,大学阶段读类似的,已经觉得无味。
第三个阶段:初高中,找寻文字的力量,想提高自我
阅读的第三个阶段不再代入角色,开始关心书外的自我:想提高自我。
初中是我第二个幸运的资源环境,遇到一位语文老师,温柔而有才,班里几个朋友形成很好的阅读氛围,也相互写文章,如文人会友传看。
那个时候想看一些更有趣的人,读过三毛,读过沈从文,读过张爱玲。
老师推荐了一位新锐作者叫余杰,《火与冰》很尖锐,谈到政治时事。成年后回顾,能看出其中许多缺陷,但它在少年心里播下对政治的兴趣。
到了高中,渴望更新奇的视野。言情武侠漫画看多了,都已厌倦,纸上的爱情毕竟不如生活中有趣。雅致情调的旧式文人也无法满足,开始寻找更新、更变幻的文字。
最初看了一些流行,《挪威的森林》、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》,但都觉得不完全触动到我。
直到有一次读到《看不见的城市》,卡尔维诺像是给我打开了一片天。后来再看《百年孤独》简直惊艳,《一九八四》也是那时候进入视野。那时候才知道好文学的样子。
于是重新读一些文学的原著版本。看到小时候看不到的,文字的力量。
总结:父母的宽松是我的幸运
从幼年到中学的阅读大致如此,大学之后开始阅读更多门类,读哲学、科学、历史、更多小说,那是后话,以后有机会再写。
现在想说的是,对我个人而言,从新奇到代入感,再到自我提升,这几个阶段是蹦不过、绕不开的。
最初的十几年对人生角色的好奇,转化为对一切戏剧感的囫囵的爱,直到过了这阶段,才懂文学旁观。
由此,父母的宽松是我的幸运,安全环境、充足资源、野蛮生长。他们给予环境,但从未设定要求。
我从未要求自己脱离幼稚的兴趣,最终只是内心的需求,推我前行。
对阅读而言,这是我最看重的事。
文章来源:三白草堂麓人悟道。
版权与免责声明:
“21世纪家长部落”所转载、摘编的文章部分来源于互联网(抱歉有些无法找到文章作者),不代表本刊观点。我们只为了分享有价值的内容,与商业利益无关。如作品内容、版权和其它问题侵害到您的权益,请与本平台联系,我们将及时修改或删除。联系方式:eltreview
.白癜风治疗白癫风早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