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我是江湖第一美人,被万鬼宗掳去受尽折

我本是江湖第一美人,与长生宫的桑乾道君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。百年前我被万鬼宗掳去,受尽折磨,待我终于挣脱牢笼重回世间,天下却传遍我是妖女的流言。

而本该救我于苦海的夫君,身旁多了一个天真无暇的女弟子,他看她的眼神,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。

我名舜颜,今年是我被关在蛇窟的第一百个年头。

石壁上斑驳的剑痕累累,足足三千六百余道。

拖着沉重的脚链,我双手紧握,蓄力,挥剑,一如往常。

“三千六百二十六道。”碎屑扑簌簌地掉下来,我轻声道。

石门忽然开启,带起一阵阴风,水雾在我脸上凝结成霜。

即便已经在蛇窟待了许多年,可是这彻骨的寒凉还是叫人心生绝望。

“舜颜姑娘。”万鬼宗宗主站在门外,笑容可掬。

“许久不见,过得可好?”

我不作声,擦拭着手里那把锈迹斑斑的剑。

“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。”他的声音古怪,压抑不住兴奋。

“我万鬼宗独门炼制的尸人已经南下雍城,很快就能渡过禹河,拿下整个大齐了!”

我的手微顿。

他慢悠悠地走近,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打转,语调森冷又黏腻。

“多亏了你的纯阴之血,为我的尸人提供了行动自如的能力,否则,我的计划也不会推进地如此顺利!”

说到这里,他大笑出声,面容几近扭曲。

我颤抖起来,浑身战栗,好似被毒蛇缠绕,无法呼吸。

肿胀的脚踝又传来麻痒的刺痛感,几乎令我站立不稳。

一只手随意地撩起我脸侧的长发,他说:“可惜了,毁了你这张脸,不过为了成就大业,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?”

“想必桑乾道君也是如此想法吧,我原想以你作质引他相救,却没料到他竟龟缩不出,对你不闻不问。”

“听说他新收了个女弟子,与她形影不离,颇为爱重。”

“置旧爱不顾,拥新欢在怀,想不到我们高风亮节,万人景仰的桑乾道君,也是个俗人呐。”

看着我的脸一寸寸地白下来,他露出满意的笑容。“我不日便将踏破长生宫,到时候,整个大齐就都是我万鬼宗的天下!”

“哈哈哈——!”

石门再次关闭,严丝缝合。

周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,黑暗中,有什么东西蜿蜒窸窣,在我周围盘绕。

而我已无暇顾及,刻意封闭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涌来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
我与桑乾道君相识于一场流寇侵袭。

他奉命下山,为民除害,将我从恶徒的手中救了下来。

那时,我还是江湖称道的第一美人,而他则是长生宫宫主,当之无愧的修道第一人。

天资卓绝,惊才绝艳,一身修为无人能及。

我和他顺理成章地结为道侣。人人都说,世间再无我们这般相配的人。

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。

我与他相伴百年,一同在外游历,走遍大江南北,踏遍山川河流。

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。

如无意外,我们就将会是这样,平淡顺遂地度过一生。

直到万鬼宗将我掳去,企图以我作质,引出桑乾。

我以为他会来救我,哪怕知道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陷阱,可是他没有。

我被万鬼宗扔进蛇窟泄愤时,仍盼望他能来救我,我想他一定是被什么绊住了手脚。

可是他没有。

一天又一天,一年又一年,我从满心希冀等到心如死灰。

连万鬼宗宗主都嘲讽我:我还以为桑乾道君和舜颜姑娘多么情深意重,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。

我没有反驳他,因为我已无力反驳。

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,我恍然惊觉,原来他对我从无爱意。

他看我的眼神,与旁人并无不同。

一样的清冷没有温度,好似一泉古井无波的深水,泛不起丝毫涟漪。

选择与我结为道侣,不过因为我恰好是那个合适的人罢了。

他心怀苍生,悲悯又无情。

可笑我还以为,百年相伴,悉心照料,体贴温柔,能换来他一点在意。

只可惜,终究是我一厢情愿。

一场梦醒,一场梦碎。

我终于悔悟。

走出万鬼宗的那天,天气正好,晴光灿烂。

一剑,我斩断了束缚我的锁链,再一剑,我破开围困我的高墙。

一瞬间,前所未有的光明,倾泻进了暗无天日的石窟之中,所有藏匿在角落的阴暗,都无所遁形。

我仰起头,眼睛因为太久没有见光而刺痛,晶莹的泪珠缀在眼角,顺着脸颊缓缓落下。

可我依旧没有低头,因为我感受到了温暖,一百年来,僵冷的身体第一次感受到阳光的暖意,沁人肺腑。

我提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剑,走出这个监禁我多年的牢狱。

外面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弟子,见我出来,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。

他们面色犹疑,分明面对的只是一个狼狈不堪的孱弱女子,她手上拿着的更是一把根本不能称之为剑的废铁,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。

或许身体危险的本能让他们知道,往前一步,便是血溅三尺的下场。

此刻万鬼宗大部分精锐都已赶往禹河附近,只待在宗主指挥下,同数以万计的尸人一起渡河攻城。

我一闭眼,便能想象得到,届时尸人肆虐,生灵涂炭的场景。

以我纯阴之血为引,精心炼制的尸人。

雍城是大齐国都,此刻大街上人人奔逃,皆是一脸惶然。

所有人都已经知道,万鬼宗炼制了无数可怖的尸人,即将南下踏破城池。

我沉默地走在人群之中,逆着人潮的方向。

周围的人投来惊异的目光。

我最终在一个小酒馆坐下,里面只剩零星的几个人。

他们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,几个破碎的词句传进我耳朵里。

“长生宫”、“桑乾道君”“诸弟子”

“各大门派”、“阻拦”

......

我将手里略有些霉味的茶水一饮而尽。

隔壁谈论的声音忽然高昂起来,语气激愤:

若不是那舜颜妖女,背弃正道,助纣为虐,桑乾道君何至于到如此境地!

想当初,道君对她,那真是一往情深,可她却忘恩负义,投靠了万鬼宗,实乃第一恶毒之人!

坐在一旁的人连声附和,谴责我的恶行。

助纣为虐,祸乱苍生。

在他们口中,我俨然已罪行累累,十恶不赦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我有些想笑。

然而在蛇窟里待了太长时间,我几乎连怎么笑都要不记得,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。

一阵风吹过,把一张泛黄的纸吹到我的脚下。

我捡起来看,是一张通缉令,上面印着一个面目模糊的人,依稀可见左脸狰狞的青斑。

以及画像旁大大的二字:

舜颜。

我抬头,发现周遭不知何时变得安静。

他们惊恐地看着我。

我摸了摸头顶,原来戴着的帷帽,垂下的面纱被风吹起,我的脸展露无遗。

忽地有人大叫起来:

妖女!她是妖女舜颜!

于是周围一下变得嘈杂,乱哄哄的。

他们尖叫,怒骂。

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,酒馆内外都挤满了人。

“啪。”

一个臭鸡蛋砸到我肩上,粘稠的液体顺着手臂缓缓流下。

“砸死她!”

愤怒而具有煽动性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,引发了更多的人效仿。

烂菜叶,小石子,甚至于桌子,椅子,都被扔过来。

我的身体轻轻颤抖,无法抑制地低笑出声。

他们停下动作,茫然地看着我,不由自主地退开了些。

好像在看一个疯子。

我摘下帷帽,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,拿起手中的剑。

“妖女要杀人了!”

“快跑!”

围观的人顿时四散逃开。

倏忽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。

我站在原地,垂下头,把身上的脏污一点点去除。

然后一步步走出酒馆大门。

大街上寂寥冷清,我孤身一人走在路上。

偶尔有几个人躲在小巷,躲在窗后窥伺。

目光愤恨,咬牙切齿。

马蹄声由远及近,一个剑眉星目,身着戎装的年轻男子疾驰而来。

“朔云将军!”

“将军!”

藏匿在暗处的人接连跑出来,激动地喊他,声音此起彼伏。

朔云一挥手,跟在他身后的骑兵立即上前,将我团团围住。

我抬头看他,这个人周身肃然,目光锐利,那是常年征战沙场的杀伐决断之气。

他翻身下马,目光扫过我的脸,微微一怔,随即长剑出鞘,横在我脖颈。

“你是舜颜?”

我没有答话,拿剑对着他,轻声道:

“让开。”

朔云拧紧了眉,不为所动。

僵持许久,他突然开口:

“我以前见过你。”

他凝视着我,慢慢把剑收了回去。

我又仔细看他的脸,感觉到一丝熟悉。

“你是桑乾的弟子?”

“我曾跟随道君修习术法,算是俗家弟子,按理说,该叫你一声师娘。”

我淡淡道:“现在你这声师娘该换个人叫了。”

朔云顿了一瞬,略过这个话题:

“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,但是你必须跟我走一趟。”

“桑乾他们已经赶往禹河附近了吗?”我问他。

“不日便将抵达。”

“带我去城墙上吧。”

朔云露出了警惕的目光:

“你要干什么?”

我的脸上浮现稀薄的微笑:

“你看我现在的样子,能做什么呢?还是说,你想怎么处置我?”

他皱眉,思考了一会儿,缓缓开口,声音沉着:

“我无权处置你,我会把你交给长生宫。”

“随你的便。”我无所谓道。

朔云面色犹疑,似乎在确认我是否真的毫无反抗。

“所有人,调转马头,往城墙方向。”

最终他吩咐围着我的士兵。

我骑上一匹空马,跟在他身后。

沿途的百姓见到朔云,纷纷靠上来,虽然不太敢接近,却都是一脸崇敬。

显然,他在人群中极具威信。

“听说大齐国主都已弃城南逃,为何你还坚守在此?”我问他。

“为国尽忠,为民守义,职责所在,本分而已。”

“是吗?果然桑乾道君的弟子,都是慷慨大义的英雄人物。”

朔云疑惑地看向我,分辨不出这是真心赞扬还是暗含嘲讽。

见我没有继续解释,他也不多纠结,策马疾速前行。

不多时,高耸的城墙便近在眼前。

朔云没有对我多加约束,直接领着我登了上去。

我站在城墙外围,极目远眺,山峦连绵,中间横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。

那便是素有天堑之称的禹河。

河的另一边,隐约可见乌泱泱的人群,不计其数,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。

我听说雍城的守卫有十万大军,这似乎是个可观的数字。

可是,尸人水火不侵,刀枪不入,甚至没有痛觉。

身为血肉之躯的凡人军队又如何能阻挡得了它们呢。

我转头看向一直寸步不离跟着我的朔云:

“或许你是害怕我埋伏在这里,准备和万鬼宗来个里应外合?”

“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吗?”

朔云看着眼前笑容清浅的女子,一时怔仲。

她的半张脸极尽妍丽,另外半张脸狰狞可怖,宛如传说中的鬼魅,摄人心魄。

他莫名想起从前两人为数不多的照面。

那时,作为桑乾道君的俗家弟子,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前往云鹫峰,听从道君授课讲业。

有一次,他见到一个女子和道君并肩而立,她举着伞,看不清眉目。

她目送道君走进书院,然后一个人默默离开。

他低着头,未敢直视。

她和自己错身而过,只余一道惊鸿侧影。

听长生宫的弟子说,那是道君的伴侣,她很温柔,又十分美丽。

他们恩爱无比。

再次听闻舜颜的消息,她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妖女。

炼制尸人,屠戮百姓,一桩桩,一件件,皆是骇人听闻的恶行。

百年时间里,究竟发生了什么,才能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?

我察觉到他停留在我脸上的目光,偏了偏头。

朔云垂下眼眸,低声道:

“抱歉。”

我没有理会,转而把目光投向对岸。

沉默了一会儿,朔云又问道:

“你为什么要投靠万鬼宗?”

“你是在审问我吗?”我不禁感到好笑。

“只是好奇。”

“投靠万鬼宗,除了得到万人唾弃的骂名,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

朔云扭头看我,神色诧异。

我不待他开口询问,自顾自地说了下去:

“百年前我被万鬼宗掳去,他们以我为质想引出桑乾。”

“你猜,他有没有来救我?”

“没有。”我讽刺地笑笑。

“然后我就被关进了万鬼宗的蛇窟之中,整整一百年。”

“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,我投靠了万鬼宗的真相。”

我淡漠地看向朔云,他表情错愕,欲言又止。

“万鬼宗炼制的尸人的确与我有关,但这并非我本愿。”

“我来这里,就是为了解决此事。”

“不管你相不相信。”说完这句话,我不再言语。

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。

天空传来一道嘹亮声响。

一只鹰盘旋在上空,随后疾冲俯身,停在朔云手上。

他取下鹰脚的信筒,展开看后,脸色凝重。

他深深看我一眼,疾步走进瞭望台。

不过瞬息工夫,整个城墙上的守卫气势就为之一变。

风雨欲来,大厦将倾,吹拂的风也带着冰冷肃杀的味道。

我心里隐隐有了猜测,恐怕是万鬼宗准备渡河了。

“唰唰”

不远处有几道身影穿云破风,御剑而来。

“师父!”朔云看到他们,立刻冲了过去,难掩激动和振奋。

我戴上帷帽。

“您来得正是时候,前方探子来报,万鬼宗准备渡河了。”

“我已知晓此事,所以才加快行程,幸而未曾错过。”

清冷的男音响起,一如我记忆里那般熟悉。

我抬眸,看向那个许久未见的身影。

桑乾道君,我曾深爱的伴侣。

他似乎没有多大变化,还是像从前那样孤高寡言,飘然出尘。

不同的是,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娇俏女子,眼睛璀璨如星光,面容皎皎如明月。

我站在远处,听见桑乾唤她:

“阿悦。”

他的眉眼是我从未见过的生动,有无奈,有纵容,还有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怜惜。

刹那间冰雪消融。

“最近城内可有什么异常之事?”

朔云张口,刚想说出舜颜就在此处,脑海里却闪过刚才她自述被关进蛇窟的画面。

她语调平静,眼神冰冷。

他犹豫一下,道:“没有。”

桑乾道君微微颔首。

朔云转身,顿时一惊,他的身后空空荡荡,哪里还有舜颜的身影。

一时心乱如麻。

我悄悄走下城墙,来到禹河附近。

密密麻麻的尸人近在眼前,他们眼神呆滞,瞳孔黑漆漆,没有丝毫生气,令人毛骨悚然。

“桑乾道君!”

一道气震山河的声音响彻云霄,准确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,震得人脑子嗡嗡响。

我抬头看,万鬼宗宗主腾空于禹河上方。

他猖狂大笑,面露嘲弄:

“今日你可算来了,怎么,不敢再当缩头乌龟了?”

“你罔顾苍生,残害黎民,行此十恶不赦之事,还不知悔改吗?”

桑乾道君冷冷呵斥道。

“哈哈哈!”

“悔改?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,成天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谁看?”

“你今日若有本事拿下我,再来让我悔改罢!”

“执迷不悟,无可救药。”桑乾道君摇摇头,语气垂悯。

“多说无益,让我领教领教,你这一百年来可有什么长进?”

万鬼宗宗主说罢,寒芒一闪,反手出剑,迅疾如闪电。

桑乾道君亦不多言,衣袂翻飞,凝聚真气,化解攻势。

二人你来我往,眨眼工夫,已然交手几个回合。

随着时间流逝,战况愈发胶着,桑乾道君从一开始的分庭抗礼到逐渐难以为继,他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,且战且退。

而万鬼宗宗主却愈战愈勇,出手更加咄咄逼人,直往桑乾命门而去。

终于,万鬼宗宗主看准时机,一剑刺进桑乾胸口。

桑乾道君踉跄后退,几欲倒地。

“师父!”

“道君!”

城墙上观战的诸位弟子,还有前来支援的各个门派惊叫出声,连忙赶去搀扶。

“你输了。”

万鬼宗宗主看着勉力强撑的桑乾,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。

他举剑,冷冷睥睨一圈:“你们给我看好了,看我的尸人大军如何锐不可当,势如破竹!”

城墙上的人纷纷拔剑,严正以待。

万鬼宗宗主不屑地嗤笑:“螳臂挡车。”

说罢,便要挥剑南下。

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“嗖”的一声,一枚利箭破空而来,以力敌万夫之势从他的后脑射入,直中眉心。

他脸上狂喜的表情一点点龟裂开来,慢慢转为了不可置信。
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诧万分。

“是谁......?”

万鬼宗宗主艰难地扭头,企图找出这个暗算他的人。

我手持长弓,出现在他的身后,含笑上前:

“宗主,又见面了。”

“你.....!”

“是你!!!”

他目眦欲裂,颤颤巍巍地伸手。

“宗主,你现在这个情况,不宜太过激动啊。”我叹息。

“你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。”

“不!滚开——!”他惊恐地大叫。

我拔剑,狠狠贯穿他的心脏!

然后附在他的耳边,轻声细语:

“当初你把我关进蛇窟,令我遭受蚀骨噬心的折磨之时,有没有想到会有今天?”

可他已经不能回答了,临死之前,还保持着惊恐万状的扭曲表情。

我猛地把剑抽出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从空中坠落。

与此同时,对岸原本纹丝不动的尸人群开始剧烈地摇晃,左右倾覆,倒成一片。

令人惊异的变化在他们身上出现。

尸人的身体开始自己焚化,一个接一个,一片接一片。

最终都化为了飞灰,厚厚地积攒在地上,一阵风吹过,便四处散落。

其余万鬼宗的弟子见大势已去,也不敢多留,逃也似的撤退了。

一场国破家亡的危机就这样化解。

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,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
我垂首,细细把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,然后往城墙方向走去。

在距离城墙十步之遥的地方,我停下脚步。

他们看着我,目光复杂,有疑惑,有警惕。

唯独一个人,面色始终平静,毫无波澜,无悲喜,亦无忧惧。

他长发飘飘,白衣胜雪,宛若仙人,凛然不可侵犯。

“桑乾道君。”我朗声唤他。

“别来无恙。”

城墙上许多人都有些恍惚。

那个消失百年的人,重新站在他们面前,笑容清婉,声音温柔,与从前并无二致。

风声猎猎,她发丝舞动,绝世独立,让人依稀忆起,当初那个风华绝代的第一美人。

然而她脸上青斑,平添妖异,又让人意识到,百年光阴过去,一切都已经不同了。

“故人相见,何以毫无欣喜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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