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路上行走着,烈日下,风雨里

这一周的样地调查结束了,按原计划是要去上江圩和黄甲岭两个地方,但是最终只完成了上江圩三处样地的调查,实际勘测难度比计划中困难不少。

在专家带领下,队伍深入田间地头、深山茂林,寻找到了几十种药材样本,大部分是寻常草药。

仔细想想也对,哪来那么多名贵药材呢,向来物依稀为贵,草药也大抵如此。既然是名贵之物,要么生长环境苛刻,以致数量稀少;要么药效明显,需求旺盛。

田间地头多草药,有时候从田埂穿过,便踩着了一丛车前草;或者坐在树下休息,随手一扯就是一把威灵仙;看见一块青砖下有蚂蚁忙碌着,四周长满了细叶麦冬。

没特意注意过它们的时候,也不过就是随处可见的野草罢了,谁会料到千百年来都是祖先们用来治病救人的寻常草药呢。

药是寻常药,治的也是寻常病。头疼脑热跌打损伤无名肿毒,无关生死但能让人不自在。懂点草药知识的,下地劳作时扯上一把野草,挖出几块根茎,也就把这些不自在除掉了。

所谓民间智慧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。从古至今,靠着这些田间地头的智慧总结,发展出了华夏庞大的中医文化,除了叹服之外,能捡回一些皮毛也是好的。

连续出勤了四五天,恰好是日头正盛的时节,头两日还能精神十足地奔上爬下,后面就有些吃不消了。领队的刘叔他们都是四五十多岁的人了,还每天跋山涉水,颇不容易。王教授默默在队伍头前走着,时不时蹲下来观察草木,虽然没说什么,但还是透露出一丝疲惫的神情。队伍里最年轻也是身材最壮实的陈平,早就光着膀子不停擦汗了。或许是下了夜班的缘故,我也没什么力气上窜下跳了,背着篓子拖着步子慢慢挪。

这时候是真的怀念在科室里无须日晒雨淋的工作来了,也就是责任在身,全凭一股子气撑着走完样方地区。

去年夏天我被晒成了一个黑白分明的人,今年不会了,应该会全黑,以后能不能白回来都心里没底。如果不可避免要被晒成黑炭的话,希望能变成“平平无奇”的孤天落那样吧。

无论天气好坏,这个时节都要开始忙碌了。动物们开始发情交配生崽,农民也要下地种庄稼了。红薯芋头生姜玉米,一垄垄土地被翻开,撒上种子,插进秧苗,黄土地上点缀着一些绿色,过不多久就会郁郁葱葱了吧。祝有个好收成。

路过一座山,山脚被挖开一条大路,大块石头堆在路边,有工人拿着电钻在钻碎石头。哒哒哒哒的钻孔声震耳欲聋,震出来的灰尘飘得漫天飞舞。工人身上更是覆了厚厚一层,一脚站在地上稳住身体,一脚踩着石块固定住,钻机贴着脚边往石头里钻,双手必须紧紧抓牢电钻。如果手上有一丝松懈,后果不堪设想。他的背佝偻的很厉害,应该驼背很多年了,拍照时他看着我,眼神里有一丝探寻和好奇。我们没有语言上的交流,钻石头的噪音很大,说话声会被掩盖,也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生活当然是不容易的,自己承受住就好,说出来反倒显得矫情。再者,真要倒苦水的话,便是三天三夜也道不完吧,这样想想,也就懒得多说了,张嘴说话也是要耗体力的,更何况是如此沉重的话。

有处样地在一个水库里面,现在是枯水期吧,水量少得很。山脚岸边有处湿地,长了很多三白草和鱼腥草,一靠近那里就能闻到鱼腥草特殊的气味。

再往里进去,有丛芦苇荡,并不大,只是占据着一个小角落。草丛下全是沼泽一样的湿地,一脚下去鞋子就浸满了泥水,只能小心翼翼踩着几块石头过去。

芦苇根之前在桃川挖过了,不需要再采集,所以也没有人打算过去看看。我看着芦苇叶茂密的聚集在一堆,好奇心驱使着寻摸过去,果然有所收获。有一窝刚长毛的小鸟在睡着,时不时张开小嘴似乎在打哈欠。眼睛还没有张开,想来还没看过这个世界。四只小鸟各趴在鸟窝一个角落睡得香甜,它们的父母出去觅食还没回来。

我有点紧张,屏住了呼吸,怕吵醒了它们的美梦。后来刘德见我在那目不转睛的看着什么,于是也跟了过来。很久没在野外看见初生的小鸟了,我盯着看了很久。刘德举着他的单反拍了好几张照片,然后退去。我把鸟窝周围的芦苇合拢,尽量不干扰到它们的生活。愿鸟儿们早日成长起来,为山林多增天籁。

这些小生命真的很可爱,对吗?

往期工作总结:样地调查之上江圩

风雨入桃川

进山是件苦差事,总得有个理由安慰一下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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