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上唐白居易小娃撑小艇，偷采白莲回。不解藏踪迹，浮萍一道开。《池上二绝》是白居易创作的五言绝句组诗。第一首诗写山僧对弈，第二首诗写一个小孩儿偷采白莲的情景，尤以后者最为著名。这首诗是以作者的视角来写的。小孩儿撑着小舟去到莲池里偷白莲，兴高采烈地采到莲花，早已忘记自己是瞒着大人悄悄地去的，不懂得或是没想到去隐蔽自己的踪迹，得意忘形地大摇大摆划着小船回来。小船把水面上的浮萍轻轻荡开，留下了一道清晰明显的水路痕迹。这诗写得太有生活了，或许就发生在作者的眼前，亦或是作者当年的亲身经历。每每读来都会使我想到小时候偷采莲蓬的情景。我老家门前就是河，虽然不大，但四季水流丰沛，河道两边分出来的若干湾汊便由临近的住户占下，种菱养藕去了。孩子们嘴馋，活动量大，肚子饿得快，那时候也没今天众多的零食可吃，更没钱买，便经常自己去寻摸一切可吃的东西，其中莲蓬属于珍惜贵重吃食。白莲花漂亮，看着“遮天莲叶”之中挺立着如笔的花苞，绽开的金莲，偶尔也偷采几朵拿回家放在装满水的瓶子里“饮（四声）着”。但大多数时候我们不舍得，因为每朵花谢了，都是一个莲蓬，我们有着长久的打算。莲花谢了的时节，我们天天沿着荷塘转悠，看着莲蓬慢慢长大，算着什么时候可吃了，便去偷摘。眼见莲蓬着越长越大，种藕人家也看得紧了，其实莲蓬给孩子们吃了倒没什么，而实在是这些“熊孩子”作害得太厉害。等到莲蓬能吃的时候靠岸的伸手可及的早就没有了，我们都偷偷下河去摘。一般是选在中午，太阳毒辣辣的，晒得狗都耷拉着舌头找个阴凉地趴着，大人早都在家里打起了盹。熊孩子们悄悄来到藕塘边，留下一个放风的，其他脱得精光下水了。藕池水不深，但是一下去淤泥直没到膝盖往上，加上水也到了小腹，几个人分开头艰难行进。荷叶出水很高，钻了进去便如同进了伞林里。杨万里写“遮天莲叶无穷碧”那是俯视或者平视，我们是仰视。顺着荷茎看上去，荷叶挤挤挨挨，半透着光，遮天蔽日。以致于多年后看到黄永玉先生笔下的荷花，方觉得老先生有故事。后来读他的文章，知道他小时候做错事怕挨打，就弄个澡盆偷偷滑到荷叶深处藏起来，所以笔下的荷花荷叶都是抬头的角度。偷莲蓬不是个好活，荷茎上长着倒刺，我们也没有小艇，连个澡盆都没有，每走一步身上都划出来一道道血印子，泥水一浸，那滋味想去吧。要抬着头找莲蓬，看见一个，紧拔几步过去了，拽着茎就扭头走，脆脆的荷茎应声而断，有的干脆拖出来老长带着泥。据说被我们踩断和拔断的茎，脏水顺着灌到泥里的藕中，这藕就会烂掉，这就是为什么养藕人不愿意我们下去了。得手了，赶紧上岸，抱着衣服跑远，找汪水洗洗，赶紧分赃。莲蓬又脆又甜，最嫩的简直一兜水，真好吃。可不总是那么好运，有时候刚挨到池塘边，隔墙就被人发现了，人家一声吼我们赶紧“作鸟雀散”；有时候刚下水，又是隔着墙，人家居高临下地看见荷叶有“异动”，站到池塘边又是一声吼。岸上放风的“不仗义”地先跑了，我们赶紧从淤泥里慌不迭地拔腿往岸上跑，茎上的刺划得大腿胸脯“刺拉拉”响，又怕撞到人家枪口上，乱跑乱撞，那种两难，唉！其实真被抓住了后果也不会太严重，顶多熊两句，或者某天人家看见家长告诉一声，我们回家再挨一顿说，关键好面子，觉得丢人不是！村东还有几塘藕，一般我们不去，因为那家人太凶。有一年看那莲蓬实在是又大又多，忍不住下了水，听到女主人骂着来了，我们仨赶紧跑上岸逃跑，女主人“如丧考妣”般嚎着，男主人听见了，跨上自行车去就追我们：三个七八岁的孩子没命地狂奔，从村东跑进村西北角的胡同里藏了起来，不知道是没找着还是仅仅“威吓”一下我们，他骂骂咧咧地走了，我新买的塑料凉鞋却丢了一只。是原路回去找鞋还是继续藏着，我纠结了好半天，估摸着他回家了，我才敢往回踅摸，鞋，哪儿找去。那是损失最惨重的一次，没吃着莲蓬，丢了鞋，受了惊吓，回家还挨了顿熊。你说，就为了几个莲蓬，犯得着骑车子追我们吗？大爷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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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里不知身是客，一晌贪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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